生命的六種境界

一、夢里不知身是客

在這個世間,我們都不過是如飄泊之浮萍,寄存于這塵世幾十載甚或百年,心,是孤獨的,靈魂,是寂寞的。無論躊躇滿志或意氣闌珊,寂寞無處不在,異化感,孤獨感,無力感,伴著我們的漫漫長途。于是花會落淚,月會惆悵,于是古代人思量“朝來磨得青鋒劍,斬斷今今古古愁”。年少讀加西亞的《百年孤獨》,那僅是一個家族幾百年直至滅亡也擺脫不了的孤獨感,成人后再讀,明了那孤獨感源于根深蒂固的人性,與學識無關,與認知無關。

如開心亦一樣與學識財富無關,縱使才高八斗,求名求利,不開心就是不開心。但知識越多,越能認識自己和世界,越能適應環境和情勢,是非分明,擺脫宿命和悲觀主義。寂寞如影相隨,思想卻可在前面照亮我們。人可以汲汲于名,或汲汲于利,但那都不是生之極樂。圣經說:“假如你喪失了靈魂,那么縱使你得到了整個世界,對你又有何益處呢?”世無解語花,“花開也不是為了解人間的愁”,每個年齡階段。快樂的定義也有所不同,但人活著,能熱愛生活,在藍天白云下自由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,也就有了快樂!

二、明月故人各一方

朋友雖多,知已卻極少甚或只有一兩個,這就是“知交零落”之人生常態。我們都希望把酒當歌,醉倒南柯,但那也非平常之愿,大多是“安能時時攜美酒,與君談笑看云歸”的遺憾,是“浮云一別后,流水十年間”的悵惘,甚至是“故人何在,煙水茫茫“的斷章。何謂知已?知已是笑罵不拘,不以境遇度量同等對話方為真誠,可以相惜相重方為知已。我兩手空空,只有一顆赤誠的心。

最經典的說法是“知我者謂我心憂,不知我者謂我何求”。距離則無所謂遠近,海闊山遙也罷,近在咫尺也好,一切皆出于自然、率真就好,落寞時的一闕歌,一聲問候,一行溫暖的文字,都是一份感動。不一定經常聯系,但一定知心知意。寂廖時,我們溫暖地憶起那親切淳厚的容顏,就那么不深不淺地站立在歲月深處,宛若朦朧迷霧中的一泓凈水,清澈地照亮著往昔與現在,照亮著我們踽踽而行的每一步。無意偶然歡聚時,可以撫盞同歌,對月暢敘,如此,已人生極樂矣。緣份本就來不得半點牽強,只可隨緣,如滿天雪花,你可以握住幾片?但總有一片或幾片落入我們的掌心……

三、記得舊時攜手處

很久以前無意間在電視上看過一場很舊的印度電影《永恒的愛情》,結尾處的歌聲唱道:“世界上萬物也許會消亡,永恒的愛情地久天長,它象鮮花一樣絢麗芳香……永恒的愛情是純潔無瑕的,我的愛,讓我倚在你身邊,讓我輕撫你的香唇……”

天上人間,誰是有緣?誰是無緣?誰與你晨昏共渡、長相廝守?誰與你執子之手、與子偕老?那些風中的輕擁,雨里的深吻,夜里的痛泣,無一不是愛的深痕。我們不是孤芳自賞、顧影自憐、為已相思而死化為水仙的那索西斯,我們渴望自由但不希望獨居索處,渴望漫漫長途有良伴與已相攜相扶,與已相看兩不厭。掬一腔似水柔情,忖測著,甜蜜著;思念著,快樂著;疼痛著,幸福著。你曾為誰立盡中宵?曾為誰消得人憔悴?曾否感慨“良辰美景奈何天,賞心悅目誰家院”?因了那深深的喜切切的痛才有了生活的深悲與極樂,終有一天,“生命的曠達將寬宥我們可笑的癡情。”歲月如潮,那些嗔喜,那些笑淚,那些貪癡;那爛漫的容顏,那青蔥蘢翠的心野,那闊笑塵中的飄然,都將沉淀成我們心里最深的記憶,在生命的長河里瑩瑩地亮著。究竟,再可歌可泣的愛情最終都需要深刻的理解和共同的信念,都不外乎平平淡淡好好過日子。

四、轉首棲霞清夢遠

藍天是雄鷹遨翔的天堂,大海是魚兒暢游的樂地,人呢?圣雄甘地的一句:“我有一個夢”是那樣深入人心,有夢想是一種快樂,而為之而努力的過程也是一種快樂,或許這夢想不過是我們心底里的烏托邦,但存有夢想,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感。曾經擁有也曾經失去,曾經狂熱也曾經冷卻,但夢仍在。在已過去,在未到萊的時空,夢想就是張力,讓生活充滿活力,而非只有無法否定的世故,只有枯燥乏味的現實。“我有一個夢”,一個小小的夢想,在我的心里自成一隅,或許它在遙遙的彼岸,但究竟是有此一彼岸可令我仰望,或許此生不一定可達彼處,但它會是我的心海明燈,導我前行。

五、八千里路云和月

凡人自要關懷凡間之事,如現實的生活、榮譽和幸福。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一路坦途的,際遇也不是個人可以左右和把握,通常是命運選擇了我們而不是我們選擇了命運,但多一分努力多一分爭取,多一分汗水多一分積極的心態,會令我們倍覺明天的太陽會更燦爛。舊時豪情不一定還有,然而我們還有開朗的笑臉,還有熾熱的心。翻開往昔,每個人俱有一頁辛酸史,但活著就該爭取。任星移斗轉,冰冷雪寒,不狂妄囂張亦不妄自菲薄,自守從容,清明。挫敗了,落拓了,頹廢了,消沉了,你想痛哭嗎?為什么不可以?

在星月濃時;夜半闌時;在知心好友眼前,你盡可以長歌當哭,痛哭流涕,但天亮后,記緊你還是一條好漢,記緊你還需昂首走入人群里。誰愿意給別人一副小舟不可過載的感覺?志自得滿了,意氣風發了,你可以洋洋自得嗎?可以的,但請不要過于張揚,許多巨人會倒下,許多卑微會倔起。努力將來已不易,緬懷只合無意偶然為之。回首,一回花落一回新;前望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喜歡樹木的從容,樹不可選擇生而為樹,人亦一樣,一樣是生命,既是生命,勿論夏暑冬寒,風急雨驟,總是不住向上吸取更多的陽光雨露,為不湮滅于草叢,也為一天長成參天大樹。生命不就是如此莊重地完成他的路程嗎?木如同此,人何以堪?

六、我見青山多嫵媚

我見青山多嫵媚,不知青山可會笑我已非昨? 在大多數國人心里大抵都有一片桃花源,既不舍都市的繁華喧鬧,也想追從心底的桃源夢境,或許,那是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峰回路轉,是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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